四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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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三
情欲的溫度該是什麽樣的？
灼熱的，滾燙的，還是沸騰的？
李人凰不知道。
李人凰起初只覺得渾身都在燒，後來就像墜入了冰窟，時間跟著慢了下來，她的感知已然錯亂，不知冷熱，不知快慢。
眼前猶如湧起一片迷霧，迷蒙中易道暹的面龐在她眼裏像丟失了焦距，輕輕擺動便能產生強烈的拖影。
情熱，情冷，歡喜。
一片迷幻的事物徐徐展開。
每一次眨眼，看到的畫面主體都是易道暹，表情各式的易道暹，或風情，或冷艷。
無不列外都在引誘著她。
李人凰閉了閉眼，順從本心地把臉埋入易道暹的懷裏。本能驅使下，貼著，蹭著，輕嗅著。手摸上了對方的蝴蝶骨，輕輕摩挲。
易道暹瞧著鉆入她懷裏作亂的人兒蹙了蹙眉，耐著性子輕輕喚了一聲皇上，不理，便又多喚了幾聲，還是不理，她這才發覺李人凰的狀態有些不對。
“皇上身子不舒服嗎？”
“呵呵。”李人凰傻笑，張嘴去咬對方的衣襟。
易道暹覺得李人凰不是在惡作劇，就是中邪了。正欲起身，卻被對方一把扯住了頭發。吃痛之下又坐了回去，好聲勸道：“松手。”
李人凰沒理，轉而一口咬在易道暹的肩膀上。
屬狗的嗎？
易道暹無奈嘆息。
李人凰咬得不重，易道暹伸手去掰她的臉一下就掰開了，為防李人凰再咬，易道暹一下子捧住了她的臉，強迫對方接受自己清冷眸光地凝視。
李人凰整張小臉都紅彤彤的，像極了小時候文藝匯演畫的高原紅妝。
有點嚇人。
又有點搞笑。
易道暹臉色古怪地皺了皺眉，用手搓揉了一番李人凰的臉蛋，然後自顧自地笑了。
她沒笑一會兒，就被李人凰有樣學樣地一把捧住了臉，肆意揉捏。
然後李人凰的吻就上來了。
像章魚的吸盤。
一下一下的嘬在易道暹的臉上，下巴，臉頰，鼻梁......無所不包。
吻急了，發狠了便咬。依舊咬得不重。
等李人凰要去咬易道暹的睫毛時，易道暹才出手捂住了對方的嘴。
“嗚嗚嗚。”
氣息噴吐。溫熱帶著麻癢。
李人凰眼帶水霧，輕舔易道暹的手心。
易道暹眸色沈了沈，心中泛起酥麻之感，撤開手，咬住了對方的唇。
兩人像是兩只幼獸一般，相互較勁，好一陣撕咬。
折騰了一會兒，李人凰氣息紊亂，身子軟了，像使不上勁一般突然松開了手，向後仰倒。
易道暹好在註意力還算集中，一把鎖住對方的腰，將人撈了回來，短暫心驚之後，又有點後怕。方才若是沒拽住，那李人凰的後腦勺嗑在一旁的石欄上可能人就沒了。
她轉頭喚來宮女，語氣少有的焦急：“快來幫把手，扶皇上去最近的堂室歇息。”
本來如鵪鶉一般縮著的宮女聞言立刻擡起頭上前幫忙。
李人凰如醉酒一般，意識迷迷糊糊，斷斷續續的。
她睡了一會兒，做了夢，夢裏抱著一只小獅子猛親。
後來好像落了水。
渾身都濕了。
毛絨絨的。潮濕一片。服貼的。
總之不太好受。
李人凰意識回籠時頭上汗涔涔的，身上也確實濕了。不知為何出了一身汗，汗水還浸透了衣衫，使得身下的被褥都變得有些潮濕。
這是哪兒？
屋內燃著蠟燭，外頭的天似乎黑了
李人凰打量著陌生的房梁，恍惚了好一陣。
“醒了？”
一道清冷的聲音鉆入她的耳朵，她轉頭看去，坐在一旁的是易道暹。
意外又毫不意外。
“嗯。”李人凰回道。
“幾時了？”
“約莫快子時了。”
“你坐在這裏守到現在？”
易道暹不答，幽幽地看了李人凰一眼。
只需一眼李人凰便明了了。
“要吃些東西嗎？”
“不吃。”李人凰撇了撇嘴。
“那早些歇息。”
“你呢？”
易道暹眼睛一瞬不瞬地註視著李人凰，半晌，道：“我在這陪著皇上。”
李人凰往床榻的邊沿挪了挪，拍著空出來的位置，說“上來。”
易道暹遲疑了一會兒，最後還是脫了鞋，脫了外衫，聽話地上了床榻，動作輕緩地在李人凰的側邊躺下。
這裏床榻的樣式和寢宮的很像，但規格卻差了不止一星半點，差不多算是雙人床和單人床的差距。總之要睡兩人不太容易，再說得直白點就是躺兩人會非常的擁擠，好像在說廢話，好吧，就是廢話。
易道暹不得已朝向李人凰一方側著睡。
李人凰見狀也跟著面朝易道暹方向側身，並往後使勁退了退，反正身後是墻也不用擔心掉下去，就差擠進墻根裏去。還伸手把易道暹往裏攬了攬。
兩人對視著靜默了一會兒。
李人凰用眼睛描摹了一遍易道暹長得頗為完美的五官，最後落在對方不薄不厚的粉唇上，眼神有些迷離。
又有些憂慮。
最終化為了五味雜陳地一聲嘆息。
“到了明日，你便是朕的妻子了。”
易道暹臉上波瀾不驚，伸手拂過李人凰的耳朵，捏了捏她的耳垂，問：“身子還難受嗎？”
“你就沒什麽要說的？”李人凰訝然。
“事至此，已成定局，沒什麽好說的。”易道暹坦然。
李人凰張了張嘴並沒有繼續問下去，半晌，換了另一個話題道：“你手上的鈴鐺是哪來的？”說著便要去抓易道暹的手。
哪只手來著？左手右手？
李人凰把易道暹的兩只手都拿起來看了看，發現她手腕上的金鈴鐺手串不見了蹤影。
“哪去了？”
“覺得礙事便摘了。”易道暹收回了手。
李人凰有些哭笑不得，不是你既然覺得礙事那你一開始幹嘛要戴呢，害她受了好一陣折磨，人都險些昏死過去，那感覺她真的不想再多來幾次了。
想到之前李人凰略微紅了臉。
除了記得某些面紅心跳的瞬間，她好像有點酒後斷片，倒也想不起來更多了。
“餵，你還沒回答朕手串哪來的？”李人凰怕對方瞧出她心虛，理直氣壯地又問了一次。
“太後娘娘送的。”
李人凰心裏咯噔一下。
母後為何送她這個？難道是國師指使的？
可是給了易道暹又有何用呢？
想不明白。
“母後送的？”李人凰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。
“對。我摘了皇上可是不開心？”易道暹深深地瞧了她一眼。
朕哪有不開心？你摘了朕開心得不得了。
“沒，摘了便摘了。以後不管誰送你的東西，想戴便戴，想摘就摘。憑你自己喜歡就好。”
易道暹不說話，又深深地瞧了李人凰一眼。
一夜再無話語。
許是風清雲靜，夜風涼爽。
兩人很快便相伴著入了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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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人凰不知道。
李人凰起初只覺得渾身都在燒，後來就像墜入了冰窟，時間跟著慢了下來，她的感知已然錯亂，不知冷熱，不知快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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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熱，情冷，歡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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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不列外都在引誘著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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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身子不舒服嗎？”
“呵呵。”李人凰傻笑，張嘴去咬對方的衣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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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人凰沒理，轉而一口咬在易道暹的肩膀上。
屬狗的嗎？
易道暹無奈嘆息。
李人凰咬得不重，易道暹伸手去掰她的臉一下就掰開了，為防李人凰再咬，易道暹一下子捧住了她的臉，強迫對方接受自己清冷眸光地凝視。
李人凰整張小臉都紅彤彤的，像極了小時候文藝匯演畫的高原紅妝。
有點嚇人。
又有點搞笑。
易道暹臉色古怪地皺了皺眉，用手搓揉了一番李人凰的臉蛋，然後自顧自地笑了。
她沒笑一會兒，就被李人凰有樣學樣地一把捧住了臉，肆意揉捏。
然後李人凰的吻就上來了。
像章魚的吸盤。
一下一下的嘬在易道暹的臉上，下巴，臉頰，鼻梁......無所不包。
吻急了，發狠了便咬。依舊咬得不重。
等李人凰要去咬易道暹的睫毛時，易道暹才出手捂住了對方的嘴。
“嗚嗚嗚。”
氣息噴吐。溫熱帶著麻癢。
李人凰眼帶水霧，輕舔易道暹的手心。
易道暹眸色沈了沈，心中泛起酥麻之感，撤開手，咬住了對方的唇。
兩人像是兩只幼獸一般，相互較勁，好一陣撕咬。
折騰了一會兒，李人凰氣息紊亂，身子軟了，像使不上勁一般突然松開了手，向後仰倒。
易道暹好在註意力還算集中，一把鎖住對方的腰，將人撈了回來，短暫心驚之後，又有點後怕。方才若是沒拽住，那李人凰的後腦勺嗑在一旁的石欄上可能人就沒了。
她轉頭喚來宮女，語氣少有的焦急：“快來幫把手，扶皇上去最近的堂室歇息。”
本來如鵪鶉一般縮著的宮女聞言立刻擡起頭上前幫忙。
李人凰如醉酒一般，意識迷迷糊糊，斷斷續續的。
她睡了一會兒，做了夢，夢裏抱著一只小獅子猛親。
後來好像落了水。
渾身都濕了。
毛絨絨的。潮濕一片。服貼的。
總之不太好受。
李人凰意識回籠時頭上汗涔涔的，身上也確實濕了。不知為何出了一身汗，汗水還浸透了衣衫，使得身下的被褥都變得有些潮濕。
這是哪兒？
屋內燃著蠟燭，外頭的天似乎黑了
李人凰打量著陌生的房梁，恍惚了好一陣。
“醒了？”
一道清冷的聲音鉆入她的耳朵，她轉頭看去，坐在一旁的是易道暹。
意外又毫不意外。
“嗯。”李人凰回道。
“幾時了？”
“約莫快子時了。”
“你坐在這裏守到現在？”
易道暹不答，幽幽地看了李人凰一眼。
只需一眼李人凰便明了了。
“要吃些東西嗎？”
“不吃。”李人凰撇了撇嘴。
“那早些歇息。”
“你呢？”
易道暹眼睛一瞬不瞬地註視著李人凰，半晌，道：“我在這陪著皇上。”
李人凰往床榻的邊沿挪了挪，拍著空出來的位置，說“上來。”
易道暹遲疑了一會兒，最後還是脫了鞋，脫了外衫，聽話地上了床榻，動作輕緩地在李人凰的側邊躺下。
這裏床榻的樣式和寢宮的很像，但規格卻差了不止一星半點，差不多算是雙人床和單人床的差距。總之要睡兩人不太容易，再說得直白點就是躺兩人會非常的擁擠，好像在說廢話，好吧，就是廢話。
易道暹不得已朝向李人凰一方側著睡。
李人凰見狀也跟著面朝易道暹方向側身，並往後使勁退了退，反正身後是墻也不用擔心掉下去，就差擠進墻根裏去。還伸手把易道暹往裏攬了攬。
兩人對視著靜默了一會兒。
李人凰用眼睛描摹了一遍易道暹長得頗為完美的五官，最後落在對方不薄不厚的粉唇上，眼神有些迷離。
又有些憂慮。
最終化為了五味雜陳地一聲嘆息。
“到了明日，你便是朕的妻子了。”
易道暹臉上波瀾不驚，伸手拂過李人凰的耳朵，捏了捏她的耳垂，問：“身子還難受嗎？”
“你就沒什麽要說的？”李人凰訝然。
“事至此，已成定局，沒什麽好說的。”易道暹坦然。
李人凰張了張嘴並沒有繼續問下去，半晌，換了另一個話題道：“你手上的鈴鐺是哪來的？”說著便要去抓易道暹的手。
哪只手來著？左手右手？
李人凰把易道暹的兩只手都拿起來看了看，發現她手腕上的金鈴鐺手串不見了蹤影。
“哪去了？”
“覺得礙事便摘了。”易道暹收回了手。
李人凰有些哭笑不得，不是你既然覺得礙事那你一開始幹嘛要戴呢，害她受了好一陣折磨，人都險些昏死過去，那感覺她真的不想再多來幾次了。
想到之前李人凰略微紅了臉。
除了記得某些面紅心跳的瞬間，她好像有點酒後斷片，倒也想不起來更多了。
“餵，你還沒回答朕手串哪來的？”李人凰怕對方瞧出她心虛，理直氣壯地又問了一次。
“太後娘娘送的。”
李人凰心裏咯噔一下。
母後為何送她這個？難道是國師指使的？
可是給了易道暹又有何用呢？
想不明白。
“母後送的？”李人凰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。
“對。我摘了皇上可是不開心？”易道暹深深地瞧了她一眼。
朕哪有不開心？你摘了朕開心得不得了。
“沒，摘了便摘了。以後不管誰送你的東西，想戴便戴，想摘就摘。憑你自己喜歡就好。”
易道暹不說話，又深深地瞧了李人凰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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